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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0-15元素人生:讀《週期表》 658 期

Author 作者 杜禹蓉 | 臺南市私立聖功女中

你覺得人生像什麼呢?我想,會有上千萬種答案,人生本來就不存在標準解答,但在本書作者普利摩.李維眼中,人的一生彷彿是一張元素週期表。李維以純淨的文字撰寫了11 篇精彩的生命故事,各篇章以元素為題,融合元素的不同性質,娓娓道來自己的生命歷程。在元素與生命的交會下,李維引領著我們認識前所未見的生命觀。你準備好了嗎?就讓我們一起一窺李維的元素人生。


成為一名化學家

整篇故事,李維以類似自傳的方式講述自己的生命際遇,不同的元素組成了他的生命曲線。前段故事中,重心多放於兒時的記憶和成為化學家的心路歷程。講述自己的起源開始,李維以鈍氣的性質,回憶起家人們安逸的生活,談論猶太人祖先的故事。兒時懵懂無知的他,在實作電解水的實驗時,見證了氫氣的爆炸力,自此他深深迷上了化學的美,踏進了化學的世界。在大學實習時,李維以鉀代替鈉分餾苯:「蒸餾是美麗的,它是件緩慢、安靜、哲思式的工作。」在清洗分餾完的燒杯時,燒杯一遇到水立刻起火燃燒,嚇了他一跳。事後他在現場發現殘留的氫氧化鉀,原來鉀才是罪魁禍首。鉀和鈉差異雖小,但可以有完全不一樣的結局:「化學這行花很多時間學這些差異。見微知著,這不只是化學。」


我是化學家,也是猶太人

中段故事中,我認為最難以忘懷,是身為猶太人的李維對於二戰的記憶。1941 年,李維終於拿到了化學博士學位,然而當時德軍正大肆進攻波蘭、荷蘭等地,身為猶太人的他,找不到任何工作,直至最後抓入奧茲維茲集中營。在冰冷、恐怖的化學實驗室工作中,他飽受飢餓和虐待,曾吃過脂肪酸,用衛生棉花做烙餅,甚至喝過甘油。在鈰的故事中,他為了糧食,成了實驗室小偷,冒險偷取實驗室的鈰。運用鈰刀刮即著火的特性,將鈰做成能賣錢的打火石,以換取能溫飽的麵包;「德國人比我們怕轟炸,我們反而不怕,幾秒鐘內我就在實驗室裡,口袋裝滿了所有的鈰。」


戰爭結束,恢復「正常」

故事的後半段,著墨於李維戰後恢復的正常生活。但那所謂的恢復正常,卻是每天一次次的在夢魘中醒來,集中營的回憶毒蝕著他。有天,他結識了曾在集中營幫助他的納粹黨軍,對李維來說,他對這人並不怨恨,但也不心懷感激,他最想和他來一場平等的對談:「只是要重建平等關係,說聲『怎麼樣?』」以此證明,現在的他已不是過去的自己,並不會向任何人低頭。在小說的最終篇,李維以碳解釋了世界的運作和時間的更迭,強調自己的元素人生觀:「碳,對每個人都具有意義,從微小的海藻開始,到小蝦,到魚,再回到海水中的二氧化碳,人類的染色體複製、斷裂,繁衍子孫。」


我們與元素

李維的一生充滿了不少「意料之外」,他從未想到一次實驗的意外,能成為自己投身化學的契機;因為自己的身分,化學家的夢想就此粉碎;意外結識了幫助過他的納粹黨軍,向過去的自己說再見。這是李維的人生,而我們的人生亦是。當我們窮盡一生找尋生命意義時,途中伴隨的意外攪亂著我們。細讀本書,確實如李維所說的,人生像一張元素週期表,在充滿風險的探索中,我們尋覓生命的真諦,在這118 個方格子中,找尋自己的容身之處。在這世界裡,有人如鈍氣般,選擇安定,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;有人如鉀,選擇開朗和活潑,積極的認識周邊的人事物。我們身處在多變的世界裡,烏俄戰爭衝突不斷,以巴衝突的嚴重死傷,兩岸關係日趨緊張,這些變化時時提醒著我們,保持獨立思考和堅定自我的重要性。與李維一樣,我們以堅定的信念活出自己,肯定自我價值,譜寫出精彩的元素人生。

現在想想,若換做是你,在元素週期表上找一個元素形容自己,你會選擇什麼呢?毫無頭緒的話,不妨讀讀《週期表:永恆元素與生命的交會》,創造專屬於你的元素人生吧!


書名|《週期表:永恆元素與生命的交會》
作者| Primo Levi
譯者|牟中原
出版社|天下文化
出版年| 2016 年2 月

\\ 評審評語 //
此篇導讀文文章架構完整、寫作技巧佳,撰寫此篇文章的作者用另一個方式帶領讀者看這本書,極具巧思。另撰寫時有些小細節沒有注意,但整體瑕不掩瑜。